同安坊第三条巷子里住着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里面房宅最阔气要算东面数起第三家。其他都是开门即上街,他们家的房子往后挪了半丈,不止往外搭出几节台阶来,门楣也比别人家的高上两寸。
只因这家的女主人有一张好嘴,十里八乡无人不知这里住了个出了名的王媒婆。
王媒婆这么多年帮人说媒无一失败,这也成了她对外吹嘘的底气。
“到我王媒婆手里,死人我都能给你找个阴亲!”王媒婆就坐在自家门前的台阶上跟人唠嗑,“其他都不算事,还得看你嘴上功夫如何。”
有人笑问:“李家的瘸儿子呢,你怎么给人说?”
“腿脚不利索些许,生活不成问题,家里小有产业,来年准备盘个大铺子,要有新媳妇上门,现在的营生就直接交给小两口了。”王媒婆不紧不慢地说道。
街坊要是不知情,都能叫她唬住了,“要是女方问他们家做什么生意呢?”
王媒婆眼皮一掀,“迎来送往的生意。”
“能挣多少银子?”
“少则几两,多则可就难说了,全看你是勤快不勤快了。”
街坊叹服,“李家全靠瞎眼老母送煤炭,瘸腿儿子给人倒夜香,到你嘴里怎么就成了做大营生的人?别人便是听说婆母瞎眼,恐怕就会有不少顾忌吧?”
“这有什么,不过是视物不大好,又不影响夫妻感情。”再说挣多少,她只是模糊了概念,一年挣几两总归有,又没瞎说。
临了王媒婆唏嘘道:“就是他们给不起二十两媒婆钱,否则去稍远一点穷村子里,还不是跑两趟的事儿。”
将过程听完的云起偏头跟陆安然附耳说道:“听见没,媒婆嘴里没真话。”
陆安然遇到过田嫂,以为她那样能说会道已经很厉害,没想着王媒婆更胜一筹,“瘸子是腿脚不利索,瞎眼是视物不大好,若是换了个躺在床上不能动的木僵人,是不是也另有说辞?”
云起想了想,“行动不便,是天生享福之人?”
陆安然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果然心眼多的人心心相印。”
那方王媒婆他们聊完各回各家准备晚饭,云起赶在她合上门前用扇子挡住,微微一笑:“听说王媒婆做媒无数,不知道给不给死人做媒?”
王媒婆眼皮一跳,刚跟人吹完就有人上门?
“公子,死人活人不重要,我这个媒人钱可是要收双倍。”
王媒婆家带一个小院子的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