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府叫人看了几天热闹,凤侯回府的时候特意从马车上下来,对着众位偷偷瞟眼神的人一笑,“诸位,来府里头坐坐?”
大家哪儿敢真的进去,顿作鸟兽散。
凤侯收了笑意走到里面,“夫人今日可起了?”
管家弓腰陪在一旁,“起是起了,还未出房门。”
凤侯脚步一转,直接去了昶阆苑,“昨日本侯带回来的那支千年野山参有没有熬汤给夫人喝?”
管家含糊道:“已送去了。”
凤侯侧头睨他一眼,并未多说话,他的步伐迈得又急又大,不多时来到后院,在门口轻轻咳嗽两声,里头丫鬟将门打开。
药味从里面飘出来,凤侯整理衣冠迈进去,先从丫鬟手里接过药碗,亲自给夫人喂药。
杨氏偏过头伸手推开,“嘴里苦,待会儿喝。”
凤侯用脚勾了个凳子坐她对面,右手握住她的手掌,“我去看过了,凤倾在牢中一切都好,你不用为此太过伤怀,过段时间自然就出来了。”
杨氏不看他,背对身子凉凉道:“不比侯爷,妾身就这一个儿子,妾身不挂心,轮到谁挂心呢。”
凤侯望着桌上凉掉的参汤,“夫人为何不喝?”
杨氏语气冷淡,“放着再说吧。”
从接回凤雪姐弟后,杨氏就没有给过凤侯好脸色,之后凤倾被抓,杨氏又病倒,每日凤侯都要来一趟,但杨氏一改往日温柔体贴,一直都是这副清清淡淡的模样。
“怀卿,你知道这个案子事关汤家,非本侯不愿出力,圣上那边已经下了口谕,两边各不偏帮,等待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只得让凤倾多待几日,本侯再想想办法。”
杨氏焉哒哒没什么精神地说道:“妾身理解,侯爷不用多说。”
这口气哪里是真的理解,分明赌气,但凤侯面对这样的杨氏,万般话都被堵在喉咙口说不出来。
从昶阆苑出来,凤侯沉着脸站在风口上不说话。
管家请示道:“侯爷还未用饭,去荷桂院还是蔷薇院……?”
“吃什么,本侯吃不下。”他一甩宽袖,步履如飞地回到前院书房,干脆拿了一叠书册来看,没看两页又把书扔了。
管家把书籍捡起来,苦着脸道:“侯爷,您再置气不能和自个儿身体过不去,奴才让人在厨房温着饭菜,好歹吃一点。”
凤侯负手起身,又往外走,走几步发现去的还是昶阆苑硬生生扭了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