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乱草荆棘扫开,手叉腰高昂头颅道:“我也就一天没看住,就闹出一条人命。”虽然没有明说,语气里全是没我不行。
陆安然蹲在地上拨开枯叶,有时候甚至还半跪下细细捻摩尘土,抓在手指中细闻一番。
墨言垫着脚哼道:“就不能维持住你大小姐的格调。”
陆安然起身拍了拍衣服,“大小姐什么样子?”
“衣不染尘,脚不沾地,有事丫鬟扶其劳。”墨言撇嘴,“样样作典范,绝不让人在背后嚼舌根。”
陆安然瞥他一眼,“但你口中的大家闺秀不能手执柳叶刀给尸体开胸剖肚,不能让死者开口说话。”
墨言哑口无言一阵,压下眉头道:“平时不见你伶牙俐齿,是不是看我好欺负。”
陆安然越过他走在前面,清冷的眼底闪过微末笑意,心里明白墨言句句嫌弃,但分明是关心爱护。
“你听到王都城人编排我是非了?”
“是呗。”才应一声,墨言立马一个激灵,反问道:“你没长耳朵,自己不会出去听啊?”
陆安然点点头:“略有耳闻。”
墨言从侧面看她平静无波的眉眼,犹豫着说道:“陆安然,你难道不会生气吗?”
“人有七情六欲,物有百转轮回,既是人生,能容乾坤万物,能纳吉凶祸福,亦能承载喜怒哀乐。”
墨言抓着马鞭在旁边甩了甩,轻哼道:“我看不像,别说女人,你哪里像个正常人,平时不见你多高兴,也不见你有难过的时候,整日一副死人脸,也就我们世子爱往你眼前凑,换个人谁受得住。换句话来说,那日你撞到世子和怡红院的桃红,我还以为你少不得会大闹一场,结果就扔下这么轻言两语走了。”
从那一日到现在,不论是云起还是陆安然都当没发生过的样子,唯有墨言坦荡荡说出来,没有丝毫顾忌,说是口无遮拦,更像是憋久了不吐不快。
陆安然想过,许是她态度不明,许是她性情冷淡,但百转千回,她悟出一条真理,“我从前什么样,日后还是什么样。”
人就是一个完整的自己,没有接受一半而摒弃另一半的说法,若只看得见他人闪光点,这样畸形的关系最终也走不远。
其实不是没有气性,只是修养压过了心里的悲愤。
昨夜云起告诫她不要太靠近太子,她心里清楚云起说得对。皇帝对太子心思难测,否则不会轻易贬斥,更不会允许蒙都和太子牵扯一起。
但云起以堂而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