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瑾在帝丘除匪寇、平山寨,原本大功一件,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到最后因为捉拿红胡子出错导致帝丘道场伤亡惨重,皇帝一怒之下差点褫夺太子封号。
幸好众臣联合起来请奏,规劝皇帝储君一事兹事体大,未免影响朝廷社稷不能轻易下定论,而且兽潮出现本是意外,绝非太子之过。
好说歹说,最后皇帝将太子贬来白杨沟当一个马步军,负责军马养护、训练及调配。
陆安然以手背抚平膝盖上衣裙布料,心里想着,虽然太子没有母家靠山,如今看来多年来亦经营不少人脉,关键时刻起到作用了。
一人汲汲营营,可想行路艰险。
或许共患难交心过,再见到太子,陆安然冷然的心稍微泄露出一丝世道艰难的共鸣。
各种思绪在脑海里一哄而散,她循例问道:“太子伤势可好些了?”
子桑瑾微颔首:“御医说幸好你当时包扎到位,骨折愈合后不会出现异样,多养些日子无妨。”
“太子鸿运傍身,当诸事皆宜,凡百谋望,功名可相期。”
子桑瑾略抬了抬眸子,“你还会卜卦相面?”
陆安然默了一瞬,“太子亦可当作臣女的安慰。”
子桑瑾哑然半晌,摇头轻笑道:“你要用作安慰,何不直接说你略通相术,也好让本宫深信不疑。”
陆安然轻轻摇头,“石可破也,而不可夺坚;丹可磨也,而不可夺赤。人生各有精彩,绝不困于宿命二字。”
子桑瑾犹如被当头棒喝,一直缠绕在他身上各种复杂的被他自称为命运的网在某一刻裂开了一条缝隙。
他禹禹而行,苦苦挣扎不得解脱,却又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由一个不相熟的小女子给予慰藉,冰冷的心也因此被熨烫了一小块地方。
恰好有天光落在眉上,连沉郁都散去一大半,他含着笑道:“你不该当仵作,这份口才,当女夫子更佳。”
不过很快又把话收回来,“还是仵作吧,本宫这儿确有一桩事要你帮忙。”
陆安然清眸淡扫,很快领会道:“验尸?”总不至于让她一个仵作来治病。
子桑瑾敛去笑容,神色重新变得严峻,“是的,我身边的匙水你见过了,他手下八人,平日担负东宫安全事宜。”
侍卫分明暗两种,像匙水就是放在明处,还有的从小被培养成暗卫,或许一生见不得光。
“本宫来白杨沟除了带匙水和花嫁外,另外只带了两名侍卫。”子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