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口干舌燥,势必要拉一把这两个‘迷途羔羊’,“云司丞,你如今正是大好年华,就该打好基业,好好为父皇效力。原本帝丘案是个好机会,趁此机会名扬天下,说不准能得到父皇提拔,只可惜你太不上心。人怎么能没有半点上进心,终日庸庸碌碌,日月蹉跎……”
云起伸手支额,实没遇到过大公主这样的人物,相较起来,寻清念经都没那么令人头疼了。
趁着大公主喝茶的功夫,两个人交换了一个心有戚戚的眼神。
“本公主是为了你们好,男子修身齐家,女子贤惠持家,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大公主放下茶杯,矜持地扫了两人一眼,道:“日后,还是不要同进同出,以免闲言碎语。”
直到离开皇宫,云起还觉得大公主的声音在耳边轰鸣。
“咱们这位大公主修的是啰嗦道。”
陆安然看他,“世子没想过为何她单拎着你教导。”
“你不是人?”
“我能得大公主‘垂怜’,还是托了世子您的福。”
云起眉梢一挑,眼底渐有醒悟,笑起来道:“哦~看来是本世子魅力太大,不过大公主这样的还是算了。”
陆安然撩起一角马车帘子,淡道:“本朝最尊贵的女子,在世子口中就得‘算了’二字。”
“消受不起,不然怕是折寿。”
墨言没白给陆安然赶一阵子马车,现在赶起车来越发稳当,只看见街边景色迅速往后飞,很快从城门口飞奔而出,视野顿时开阔。
陆安然回头看向安静了片刻的云起,“出城去哪儿?”
云起单手枕在后面,闻言懒怠地抬了抬眼皮,“你怎么没有继续问。”
陆安然脸上出现一丝疑惑,她刚才不是问了。
云起用手指轻叩矮桌,“前一句。”
陆安然回想,是那句‘消受不起’,但不解何意。
云起桃花眼一转,眼底光影闪烁,浅浅一抹笑荡在唇边,有种近乎魅惑的妖冶,“只有某人能让本世子消受得起。”
陆安然只听见胸腔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全身的血液都僵住了,眼前似万物迷离,明明身处其中,但又如飞花梦境。
“本世子没多少耐心啊,不过,我愿意多给你一点时间。”云起说完,身子斜靠在马车壁上,单手支着下颚,闭眼养神。
陆安然还在忽真实忽迷幻的空间独自徘徊,脑海中浮现起还在帝丘时候那个被夜色渲染过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