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城北有一湖,湖中有小岛,刚好够建一座酒楼,往返皆乘小舟,便是湖心小筑。
祁尚站在酒楼二层窗前,看湖畔停靠数艘小船,偶尔有人离开,船桨划动,两边柳条荡水,泛起碧波荡漾。
若是文人雅客,说不定已经满腔诗意,亟待泼墨挥毫,只可惜祁尚这人务实,脑子里只有一个疑问——
万一酒楼失火乘船走有些慢,一个不小心容易落水,连船都点着了更危险,怎么不干脆搭个木桥连接两岸?
没等他想出所以然,门被叩响,店小二引着两位女子进来。
祁尚回过身,摆了个请坐的手势:“苏小姐请。”
苏湘湘视线半垂,脸上轻纱覆面,到了房间里也没有取下来的打算,对着祁尚微颔首,坐在对面。
竹心让店小二退出去,随后自己也跟着合门而出,倒没有走,守在了门口。
两人干坐片刻,祁尚拎起茶壶倒了两杯水,又陷入沉默。
“苏小姐。”祁尚两手分别放在膝盖上,打破僵局,道:“两家初定婚约,乃父母一片好意,只是婚姻一事,属你情我愿,在下性格粗莽,当不得小姐良配,小姐若无意见,当可退回婚约。”
祁尚让苏湘湘主动退婚,还是保全了对方的名誉,将其中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把气度展现得淋漓尽致。
可惜苏湘湘心事重重,也没怎么听祁尚说话,听到退婚,才抬头蹙眉道:“祁参领要退婚?为何?”
祁尚脸上有疑惑,私以为苏湘湘让香韵做那等事时,就已明确她要退婚的心思,现在反而有此一问,倒令他费解。
“如果是因为香韵。”苏湘湘自己主动提起,“她不守规矩,已让我母亲处罚了,今日我就是来给祁参领赔罪。”
祁尚联想当日种种,也有些不确定起来,“无碍,小姐不必过责。”
苏湘湘稍稍抬高头,明明和未婚夫婿谈及亲事,眉眼间没有一点羞怯,也无其他女子般满怀憧憬忐忑,她的眼底甚至带了点烦躁,还有一丝无奈。
“既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听家中安排。”
祁尚觉得苏湘湘看起来有点奇怪,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苏小姐,我就直说了,成亲非儿戏,结两姓绸缪之好,缔百年嬿婉之欢,从此不可分割,你可想清楚了?”
按照父母的眼光,苏湘湘温柔体贴,又饱读诗书是个懂事的,这样的女子知进退,有她操持内院让人放心,男子可专心在外拼搏。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