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信一半,却也没有追根究底。
观月口中的同伴此刻躺在床上,一身黑衣看不出伤在何处,但他手捂在腹部,更有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滴。
一张无血色的面容惨白如鬼,眉头紧紧皱着,实在忍不住了,才偶尔从紧咬的牙关里漏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陆安然见过的人里,此人最能忍疼痛。
观月解开黑衣男子腰带,揭开衣服,上面一道伤疤像裂开的口子,皮肉翻卷,鲜血淋漓中还能看到蠕动的肠子,简直触目惊心。
黑衣男子随着观月的动作嗦嗦直吸气,额头汗珠如豆大,一双眼睛猝然瞪大,带着凛凛杀气。
陆安然并没有叫他释放的煞气吓到,盯着黑衣男子的伤口半晌不语。
观月瞧着陆安然脸色,小心翼翼道:“陆小姐,墨言的伤……可是伤的不好?”
陆安然转头:“以前我给动物缝合时,总要先剃了皮毛,我在考虑人是否亦然。”
观月一时语塞,受重伤魂魂欲坠的墨言闻言骂了一声娘:“我勒个叉叉,观月你从哪里找来的兽医!老子……嗷——”
陆安然抬起眼皮,凉凉的睨一眼,食指和拇指捻动银针,墨言鬼哭狼嚎声冲破屋顶。
观月捂住脸,墨言这小子太不识抬举,连世子都不敢轻易得罪陆大小姐,他敢说她是兽医,也不知道胆子大还是必死者无畏。
一想到陆安然巍然不动的切开尸体,面色不变的捧出里面的脏器,观月心就一抖,至少不能让墨言也得同个下场。
“陆小姐,还是合着皮毛一起缝吧,暖和。”
一炷香后,观月看着那被缝合的略扭曲的伤口抽了抽嘴角。
“手生了些,多缝几次就好了。”陆安然见观月表情,蹙眉:“你觉得我是故意的?”
“绝对不是。”观月呵呵赔笑,心里说,是不是故意的你自己心里没数?
不过……
“陆小姐,可还有不妥?”见陆安然坐着不动,好似在思考的样子,观月又道。
陆安然手支着下巴,斜仰头,黑眸清幽透着点纠结,“他额头有点小伤口,我倒是缝还是不缝好呢?”
……
观月擦着额头细汗送陆安然出门,“多谢陆小姐,陆小姐受累了。”
陆安然垂下眼睑:“还好他所受皆为外伤……”
观月笑笑:“陆小姐入稷下宫后,一定能成为一代名医。”
陆安然没说话,她的后半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