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红姑家离银楼有半城之远,陆安然到时,夕阳已斜,余晖霞红。
这是个一进的院落,陆安然站在大门外敲了敲,没有动静,反而门被推开了。
迟疑了一下迈步进去,余光可见周围邻里探头探脑的打量。
不等她开口,隐隐听见一声声压抑的痛苦呻吟。
陆安然寻声快步上前,伸手一推房门,就见女子躺在地上,身体蜷缩,两只手捂着腹部,左脸压着地面,头发都被汗水濡湿。
“红姑?”陆安然喊了一声。
女子估计是疼的厉害了,神志有些糊涂,很久才能抬起头,看到是陆安然,眼睛一亮:“……恩人。”
经过牢狱磋磨,女子的身体瘦弱的厉害,脸颊凹陷,脆弱如江南柳条,随时都能折枝。
陆安然伸出三指搭脉,不一会儿,眉头慢慢皱拢起来,这个脉象……
分明是中毒了!
“你今天吃了什么?”
红姑伸出颤巍巍的手,陆安然偏眸,看到桌上的东西,面露惊诧。
“有,有个人过来……”红姑腹痛难耐,说话都断断续续,“说恩,恩人今天……今天会过来,给我喂了一颗药丸,说……说桌上的两颗药,一个……一个是解药,另一个……”
一阵尖锐的痛楚袭来,红姑面色惨白,呜咽一声,牙齿咬住嘴唇,很快流出鲜红色的血,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不过陆安然也能猜到了,既然红姑没有轻易拿来吃,另一个只能是毒药了。
看了几乎昏厥的红姑,陆安然面色无比沉默,从红姑口中可以听出,明显来人是针对她的,红姑叫自己连累,受了无妄之灾。
但是她平日里少有结交,更是几乎没有得罪过任何人?
突然心口一跳。
难道是他?!
因为不甘心这么放过自己,所以马上就报复回来,按着毒药的发作,也就是一刻钟前,时辰也能对上了。
可又莫名觉得那样的人是骄傲的,不会使这种迂回的手段。
当陆安然拿起桌上的两颗药时,更加震惊了。
不是如对方告诉红姑的,也并非自己猜测的那般,另一颗并非是马上致人死地的毒药。
陆安然低头看着手心两颗药,脸上浮现起寻常人捉摸不到的挣扎——
左边的药,药性凶猛,可以完全解掉红姑身上的毒。问题是,正因为药性太过刚猛,以红姑的身体可能承受不住,解药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