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呼啸,吹打房间唯一的窗户,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陆安然两根手指在桌面上轻敲,到第七下的时候,地上传来两声咳嗽声。
“死丫头,不知道尊老爱幼,也不扶老头一把,可怜老头儿一把老骨头躺地上差点……”骂骂咧咧的声音骤然停止,拍打自己嘴巴,“呸呸呸!”
陆安然淡定的睨他一眼:“皮厚,冻不死。”
一道人影嗖的从地上窜起来,瞪大眼:“你你你,怎么说话的?”
“……要死也是毒死的。”陆安然接着自己的话说出后半句。
老头差点气个倒仰,扒拉开脸上乱糟糟的头发,呼哧呼哧把手边的一碗茶全灌入嘴里,冷冷道:“死丫头!嘴里没有半句好歹话。”
说完,却得意的用拇指抹着嘴角一笑,“哈哈,今天又有事求老夫吧,告诉你,没门!”
陆安然已经习惯了老头风来雨去的脾气,只道:“我救你了。”
“我让你救了?”
“我救了。”
老头子嘴角一抽:“哼!说好的好像不是你的毒一样。”
没错,老头儿是中毒了,陆安然过来的时候一脚踩在他脸上,踩了个口吐白沫,身体抽搐。
陆安然看着老头脸上那个鞋脚印,莫名闪过一抹心虚,“条件?”
老头哼哼唧唧的用眼白飞了陆安然一眼:“路上的女囚看见了?”
陆安然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什么。
“哈哈,这次不要绒山的雪狼心,也不要地下的阴木根,就要你替那个女囚翻案。”
“翻案?”
“不错!”老头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挺直背脊,外面的光照在脸上,倒有了几分世外高人的气质,“阿嚏!”瞬间又消失无踪。
认识老头两年多,陆安然不知他的身份底细,也非师友,他们之间建立的关系只有交换。
陆安然从老头这里换取想要的东西,而老头每次说一个条件,只不过老头的要求比较奇怪,要求的东西也五花八门。
她摘过王员外家的酸李子,也刨过城外的塞昄河淤泥,或者抓了只老鼠让陆安然剖开,经脉剥离,脏器完整,又或者扔一张配方让她做出里面的毒药……
这次老头中的毒就是陆安然上次的成果,自然不是他主动饮毒试药,还不就是……一个喷嚏的事。
“死丫头,毒药里加胡椒粉,我看你就是存心的。”
陆安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