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蛇面对一只猎鹰的突袭,或能在其鋭爪下游刃有余。
可若是这条蛇身被绑上一根寸长的竹棒,它可还能在鹰爪下逃得性命?
想来并不容易。
因为,鹰一旦出爪,定然是瞅准了时机,志在必得。
已被躲过一次,那第二次出爪,定是更快,更准,更狠!
要在三个高手眼皮底下蓄势出剑并不容易,因而,姜逸尘并没有蓄势,只是在将众人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引开后,直接挺剑而出,在祭出流星式的同时,体内的天意诀也在转瞬间运转到极致。
所谓熟能生巧便是如此,他所修习的剑法已都能做到融汇贯通,随心而出。
这一剑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流星式都要来得更快,快得令姜逸尘觉得似被一股丈高巨浪轰击在身上,四肢百骸当即便要散架了般。
可他没得选择,机会转瞬即逝,他已错过一次良机,这一剑不容有失!
姜逸尘化身猎鹰直扑蝶凤而去。
蝶凤的优势在于鬼魅般的身法,如灵蛇般的身躯,只是这回,九霄环佩成了绑在蝶凤身上的那根竹棒,成了蝶凤施展身法的最大掣肘。
只是恍惚一瞬,当蝶凤意识到自己身临绝境时,琴剑的剑锋已抵在她心窝处的衣袍上,她的肌肤已能感受到那冰冷刃器上带来的寒意。
此时再想拧腰躲闪,为时已晚。
电光石火间,她将九霄环佩竖在了地上,脚步急退。
两道身影一横一竖,其间横着一柄长剑,就这般朝着东南方向退出了五丈距离,而后突兀地停下。
一切不过发生在片刻之间,风流子伫立在原地,不曾动弹。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白一清两道身影远去,停下。
他怔怔地凝视着蝶凤左胸前泛起的血花,从无到有,从一点樱红,到绚丽绽放。
他倒吸了口凉气,似能体会到那剑锋一寸一寸地刺入心头,会是怎样一番感受。
剑出!
血洒!
香消玉殒!
弥留之际,蝶凤的脸上竟不见一丝苦痛之色,她从来都是一副冷若冰霜地模样,可此时她却笑了。
尽管似乎因为笑得不多,有些不自然,或是因为气力不济,笑起来有些僵硬,可她确实在笑。
原来她笑起来也如晨曦般,令人感到温暖。
她面向风流子而笑,好似在无声地告诉他:妾身此生已了,并无半点遗憾,原谅妾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