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继远眼睛亮了起来,站起来,搓着手来回走了几趟,看着古萧,
“这哪是麻烦,这是……”
钱继远看住古萧,咽回了后面的话,慢吞吞的问道:
“是你那滑头先生让你来找我写序的?”
古萧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先生说,钱先生是文坛泰斗,写了序,那个……”
“你那先生,就是心眼多!他写不写?”
“也写,说放到您后头。”
古萧急忙答道,钱继远点了点头,坐回到扶手椅上,看着为难的脸上泛起微红的古萧,笑了起来,抬了抬手,仿佛安抚着他般,
“能给古大人这文集写序,我是求之不得,你那先生的意思我懂,古大人毕竟……声名蒙尘,有我和随云老头儿顶在前头,纵有什么事,也能稍挡一挡,嗯,”
钱继远仿佛想起什么来,
“这文集,定了在哪家书坊刻了没有?”
“还没有。”
“那就去汇古坊吧,那是我钱家的本钱,就去那里刻。”
钱继远说起,站起来,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站在古萧面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是个实诚孩子,书刻出来,先送几本到景王府,还有汝南王府,过几天若没什么话,再让人放到各大书肆里去,古大人只你一根独苗,古家,要守份。”
古萧站起来,长揖到底,
“多谢先生指教。”
钱继远伸手扶起他,
“这序我要好好斟酌斟酌,过个三五天,我写好了,连书稿让人送到府上。”
古萧答应着,又长揖到底谢了,才告辞回去了。
四月中,古志恒的文集就刻了出来,刻工极精致,用了最上等的金粟纸,微微泛黄的细密宣纸托着勾画清晰的黑色小字,雅致中带着隐约的伤感,京城各大书肆都收到了书,放到了书肆最显眼处,买书的人往来不绝,文集很快从京城书肆卖到了两浙路各大书肆,立时就成了两浙路文人的骄傲和必读必存之书。
这本文集,又跟着两浙路的商人带往各处,往南往北如风般流传而去。
顾二奶奶在路上实实在在的病了一场,直到四月中,才赶到了南边老宅中,老宅管事领着她到了一处狭小的偏院,叫开门,吩咐着开门的年迈婆子,
“这是二房顾二奶奶,三少爷的娘,带她进去安置了,有事叫你儿子找我去。”
说完,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