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汝芳,大明泰州学派的代表,泰州学派是王阳明心学的分支,也是一种删减的曲解,只讲心性,主打的就是赤手搏龙蛇,我想我能我可以所以我自由,这种心学的风气是不符合王阳明心学的本意,但凡是看过传习录,就会对这种无限制的自由嗤之以鼻。
大明的贱儒,最离谱的就是晚明时候,莲台诗社的笔正,大明的户部尚书倪元璐,大言不惭的说:授之笏必击贼,予之五万师横行塞上!
就是给他权力,让他带着五万人,到塞外都能打败已经完全坐大,接连拿下了萨尔浒、抚顺、辽阳、广宁大战胜利的建奴,倪元璐主打的就是一个墨兵为战,指点江山于笔锋之间。
那时候的建奴,已经是洪台吉当家,僭越称帝,自号鞑清了。
之所以要制造这种只讲心性的学问,其实目的就为了一个,无限制的自由,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也是贱儒要极力反抗万历六年两条新政的根本原因,第一条迁富户到京师,这些个富户盘踞一方,离开了自己赖以生存的土壤,到了京畿,就只有被欺压的份儿,这也是自由,阶级向下滑落的自由。
第二条选官和提学要考矛盾说和算学,这涉及到了权力的分配。
矛盾说是模因污染,是一种不可触碰的学问,但凡是读了这个学问的人,都跟着了魔一样,思考问题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思考一件事的一体两面,并且会下意识的去践行,这已经无数次被证明过,矛盾说真的不能读。
万士和、王崇古、范应期、王家屏,徐阶的儿子徐璠,都是读矛盾说读魔怔的人,这些本身和皇帝对立面的贱儒们,身体力行的告诉了天下读书人,读了矛盾说,就会变成投献谄臣了。
朱翊钧当初一榔头一榔头的敲在张居正的思想钢印上,硬生生的把张居正的思想钢印敲得粉碎,最后从一地狼藉的破碎之中,得到了矛盾说,这是朱翊钧想要的思想武器。
张居正其实已经失去了恭顺之心,他不再是历史上那个张居正了,一个很鲜明的例子,朱翊钧前往宜城伯府以弟子礼去见张居正,这是违背了张居正一直以来君君臣臣的思想钢印,张居正拒绝了一次,后来就没再拒绝了。
因为张居正也认为自己该受到这份礼遇,他真的做了很多,在主少国疑的时候,他没有让国家继续恶化下去,而是在巨大的财政困难之下,用五年的僭越神器换到了大明中兴的基础和一个合格的帝国继承人,他不求陛下额外的宽待,皇帝硬要给,张居正也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