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比起这件事,赵元俨更加头疼于赵弘润给他出的难题。
只见他侧过脸去,望着开水鼎沸的炊鼎,随即又望了一眼手中新米与腐米参杂的米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若是个正常人,绝不可能将新米与腐败的米一起煮,可若是将后者挑出来的来,却恰恰中了赵弘润的计。
当然,其实事实上,赵元俨可以故意做出气愤的样子,拂袖离去。
但问题是,似这种耍赖的方式并不能解决问题。
因为赵元俨是一个非常正直而古板的人,而这也正是赵弘润所敬重他的地方。
而若是赵元俨以耍赖的方式逃避了来自小辈的“询问”,那么毋庸置疑,他就会失去赵弘润对他的尊重,而赵元俨自己,日后恐怕也没有什么底气继续像以往那样一本正经地训斥晚辈。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赵元俨的性格决定他不会选择旁门左道、投机取巧的方式。
这不,在迟疑了良久后,赵元俨轻叹一口气,将米袋子放回了石桌上,随即抬头望着赵弘润,问道:“你当真说服了成陵王等人?”
“小侄岂敢诓骗二伯?此事千真万确。”赵弘润信誓旦旦地说道。
赵元俨闻言惊疑不定,皱眉道:“我要知道具体。”
“具体就是”赵弘润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给了赵元俨。
“”赵元俨疑惑地望了一眼赵弘润,随即接过纸瞅了几眼,口中喃喃念道:“推恩令这是?”
说罢,他好似瞧见了什么惊骇的事物,面色顿时大变,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赵弘润片刻,随即再次低下头,皱着眉头仔仔细细地扫视纸张上的每一个字。
足足过了有数杯酒的工夫,赵元俨这才长吐一口气,仿佛初次认识赵弘润般打量着后者,随即沉声说道:“此乃乱国之策,纵使是你父皇,也不会应允的!”
赵弘润微微一笑,说道:“但这并不妨碍小侄拿它吓唬吓唬某些人。”
赵元俨沉默了片刻,又说道:“成陵王他们,并非是单凭几句威胁就会忍让妥协的还有什么?”
“还有”赵弘润咂了咂嘴,颇有些无奈地说道:“我答应了他们,日后带着他们一起玩耍。”
赵元俨想了想,这才意识到赵弘润所说的一起玩耍,大概就是一起获利的意思。
就好比今朝的户部。
要说此次赵弘润平定了三川,哪方获利最大,那么毋庸置疑是朝廷户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