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七日,很罕见地在一夜梦里,赵弘润并未梦到与芈姜在床榻上缠绵,他梦到自己在啃一块榴莲肉。
不过,等醒来后他才发现,他嘴里竟然塞着一只他昨日脱下来随手丢在床沿的袜子,这实在让他恶寒了好一阵。
随手将沾着他唾液的袜子丢在一旁,赵弘润下了床榻。
没走几步,他就听到外室传来阵阵仿佛闷雷般的呼噜声。
他披着外衣走向外室,一眼就瞧见宗卫褚亨正大刺刺地躺在一张小床上呼呼大睡,一边打呼噜,一边时不时地用手抓抓袒露的胸膛,睡相简直惨不忍睹。
赵弘润无语地摇了摇头,走过去将那条有一半掉落在地的被子扯了起来,随手丢在褚亨身上。
“唔?”
睡得迷迷糊糊的褚亨缓缓睁开了眼睛,恍惚地唤了一声“殿下”,旋即愣头愣脑地问道:“殿下,啥时辰了?”
“巳时。”赵弘润颇有些无奈地说道。
“喔。那差不多该吃饭了。”五大三粗的褚亨从小榻上翻身坐了起来,那沉重的身体压得身下的床板吱嘎作响。
对于这个憨货,他有时候实在有些无奈,护卫比被护卫的人睡地还死,那宗卫们睡在外屋做什么?
待等褚亨穿上衣服,一主一仆便走向了北屋的前殿。
歇了几近二十日,赵弘润今日打算到冶造局转转,毕竟昨日冶造局的局丞王甫派人传来消息,他们已经烧制出了一批耐火且保温性好的火砖,并且用这种砖在一座由工部帮忙开挖的地炉内砌盖了一座火炉,这就意味着。赵弘润短暂的休假就此结束,将正式着手冶铁之事。
眼下还未到吃饭的点,赵弘润想了想,放弃了在王府内用饭,决定先到冶造局去,反正冶造局也能凑合一顿饭。
在从北屋前往前院的途中。赵弘润不时见到身穿着甲胄的府卫朝他行礼。
这些府卫,几乎年纪都在四十岁左右,看似迟暮,但若是有谁敢小看他们,胆敢挑衅他们,相信迟早会吃苦头。
毕竟这些平均在四十岁左右的府卫,那可都是浚水军出身的老卒,尽管他们的力气与灵敏已不如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但事实上。那些年轻气盛的年轻人在这些老卒面前几乎讨不到便宜。
毕竟这些,皆是训练有素、身经百战的老卒。
而这些人,便是肃王卫队,是守卫肃王府以及护卫赵弘润出行的卫队,同时也是他这位肃王的门面私兵。
其实说起来,赵弘润起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