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
而继此人之后,干贲这才注意到这一带其实早已潜伏了数百个青鸦众,这些身影陆陆续续地下了河流,在冰冷的河水中游向对岸。
干贲看得目瞪口呆。
要知道,干贲出身楚国铚县一带,从小在涡河边长大,深谙水性,可他仍然不敢在这等寒冬跳入河流。
当然了,在河水里的时候,其实并不算太寒冷,关键在于从水中爬上岸的瞬间,当寒冷的夜风吹过湿漉漉的身体,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纵使是一名在沙场上久经考验的士卒,恐怕多半也吃不消。
当然,这只是对于寻常士卒而言,至于隐贼众,这或许只是家常便饭,毕竟隐贼众专门受到过这方面的训练,论意志力,可不是寻常士卒可以比拟的。
“沙沙”
就在干贲睁大眼睛注视着面前那条平静的河流时,他身后方隐约传来轻微的声响。
原来,那是一名名魏军士卒扛着用来渡河的浮桥,悄悄向这边移动的动静。
“干贲,你在看什么呢?”
一个身影闪到了干贲身边,好奇地问道。
此人,便是干贲的同僚,同属鄢陵军第三营的将领,畲离。
“看青鸦众怎么游到河对岸。”干贲低声说道。
听闻此言,畲离亦吃惊地张了张嘴,不可思议地望向面前那条河流。
良久,他诧异地问道:“青鸦众过河了?他们怎么会来?”
“为了确保此次行动的成功。”干贲淡淡说了一句,随即问道:“东西带来了么?”
“嗯。”畲离点了点头,随即在仔细看了几眼河对岸的动静后,低声下令道:“架浮桥,渡河。”
听闻此言,黑压压的魏军士卒们扛着浮桥来到河岸,小心地将几座浮桥放入水中,随即将其推向河对岸。
随后,随着东岸的魏兵奋力一堆,浮桥另外一端,便借着水的浮力,架在河对岸的河滩上。
“上!”
干贲挥了挥手,低声下令道。
当即,便有魏兵排成长队,沿着浮桥悄无声息地度过了这条河。
这条不知名的河流,仅只有七八丈宽,以至于只要架好浮桥,魏军士卒想要在短时间内穿过这条河流,根本不成问题。
更何况,为了今夜的作战,魏军假借打造拒鹿角作为幌子,秘密在军营内造好了十几二十几架浮桥。
忽然,干贲注意到身背后魏丘方向,隐约传来些许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