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范围内,谁能没有留意,一些人心中好奇,停止与同伴交谈,看着杨承平,想知道他准备做些什么,一时之间,楼中也渐渐静了几分。
“敢问尊驾可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小楚,楚钱塘?”杨承平施礼问道,仔细的打量着楚质,现传闻果然不能当真,若真是只有十六七岁,岂能有如此气度。
当然,并不是杨承平觉得楚质年长,而是觉得楚质与自己应该是同龄人,不是传闻中年仅十四五岁,就已扬名天下的稚嫩少年。他却是不知道,近段时间来,楚质经常冒着暴晒,在郊外奔波巡察、赈灾救民,容貌早已不是当初养尊处优的白脸青涩形象,况且从心理年龄来说,楚质也不年少,言行举止自然沉稳从容,难怪杨承平有所误会。
“你是何人?”楚质正了正身体,放下手中的杯子以示礼节。不过对于杨承平的提问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反而反问起来,不过语气之中并没有带有居傲的意思,而是平常的询问,有点像与陌生人打招呼时的疑问。
“在下杨承平,乃大人治下一小民耳。”杨承平笑道。
“杨承平,好像在哪听说过”忽然灵光闪烁,楚质猛然站起,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深深朝杨承平躬身施礼。
“大人,你这是”愕然了下,杨承平连忙避让开来,心中迷惑不解。
“本官这是在代全城百姓以及自己,向杨兄表示谢意。”楚质正色说道:“当初粮价上涨之时,纵观全城,唯有杨兄和寥寥几个善心仁商其下米铺依然保持平价出售粮食,不知有多少百姓赖得杨兄此仁举而活命至今,区区一礼,杨兄自然当得,况且安民原是本官职责,却让杨兄代劳了,我也要表示感谢才是。”
好吧,楚质承认自己有些做作。如果不是见到杨承平与许汉卿交好,他不会这么给面子,然而,为百姓之类的话到也出自真心实意,毕竟杭州官员又不是瞎聋透顶。有不良奸商密谋集会怎么可能丝毫风声都听不到,只不过范仲淹心有成算,懒得计较罢了,而杨承平的表现,自然落入有心人眼中,楚质深的范仲淹信任,怎能不知此事,刚才只是装个样子而已。
“不敢、不敢,赈灾济民、稳定粮价全是诸位大人尽心尽职的结果,与在下无关,可不敢居功。”杨承平谦虚连连道,脸上挂着一抹笑容,不算冷谈,也不算灿烂。
如果换成一般商人,见到当官父母官如此尊敬自己,恐怕早就激动兴奋不已,不过杨承平却不是普通弃人,出身于世家,这点小场面到不至于让他心神失守难以自抑,只是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