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让他的胃部开始翻涌,比起哭来说,他现在更想吐。
刷马是一个无比辛苦的活计,不仅因为马匹高大,需要他们踩着小板凳完成工作;也不仅因为马匹的肌肉坚硬,刷马的动作不能太过用力,又不能太过轻巧;还不仅因为马匹身上那种炙热的腥气十分浓郁,对于不适应的人来说,简直不能呼吸;更因为马匹是十分敏感娇嫩的,一旦感受到对方的排斥和敌意,轻则转身离开,重则抬腿踢人……
刷马需要的是耐心,还有体力,还有呵护。
可是对李一桐来说,这就是一场灾难,彻头彻尾的灾难,他只觉得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不属于自己了,那种随时都会散架的酸痛和疲惫,让他只想要直接躺下来——即使地面就是一团泥泞,但他现在已经顾不上了,脑袋里的唯一想法就是躺下来,任何地方都无所谓。
“你可以离开了。”布兰登的声音传了过来,李一桐还没有来得及开心,就听到后面的半句话,“到羊圈那里去,柯尔现在正在把所有的雷兰羊赶回去,需要一些帮助,把干稻草铺到羊圈里。”
“什么?”李一桐再也忍不住,惊呼了起来,难以抑制的愤怒和暴躁,“我已经工作了那么长时间,我刷了七匹马,我还清理了牛栏!你居然还要我工作?居然还没有结束?你们这里难道没有在虐待员工啊?”
面对李一桐的宣泄,布兰登一脸冷然,没有回应,也没有打算回应,只是指了指旁边满地的泥泞,还有因为嫌弃而转身离开的马匹,“我没有责怪你的工作如此糟糕,我只是告诉你,你的所有工作都是不合格的,这七匹马,我都必须重新刷一遍。我的工作还没有结束,不过,我发现你留在这里仅仅只是帮倒忙。所以,我现在祈祷着,能够把你这个麻烦推给柯尔。当然,如果你现在就离开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会告诉十四的。”
布兰登的话语几乎是平铺直叙,没有任何的波澜,但隐藏其中的讥讽和奚落却刺痛了李一桐,他死死地盯着布兰登。不过,布兰登仅仅只是抬了抬眼睛,那不屑的犀利让李一桐所有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
咬牙,再次咬牙,然后李一桐就拖着疲惫的身躯慢慢地走了过去,离开马厩之后,忍不住仰天长叹了一声,“啊!”那错杂的情绪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却发泄不出去,这让他觉得自己就要溺水了。
不过,在他溺水之前,他又陷入了另外的工作之中。
“嘿,你就是那个麻烦,对吧?”柯尔正在驱赶着羊群进入羊圈,他骑在马背上,葡萄和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