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清玄坐下,韦见素见他一脸不解,便微微笑道:“我和李邺达成了默契,由我来替他和天子沟通,这是第二次,很快会有第三次和第四次。”
韦清玄一脸震惊道:“祖父和李邺勾结,一旦朝廷和河陇翻脸,天子会放过韦家吗?”
韦见素眉头一皱,“你在胡说什么?什么叫我和李邺勾结?”
“李邺这么信任祖父,所有人都会认为祖父和李邺之间有某种协议,祖父,难道是真的吗?”
韦见素忍住了心中的不满,缓缓道:“我和李邺之间没有任何协议,只是一种默契,李邺需要一个人成为他和天子沟通的桥梁,我就主动担起这个重任,这叫勾结?”
“但李邺毕竟是地方军阀,实际上也是叛贼的一种形式,迟早会被朝廷剿灭,祖父和他交往过密,会成为别人弹劾祖父的把柄,也会影响到韦氏家族的前途,祖父考虑过这一点吗?”
韦见素冷冷看着孙子,他终于明白了,孙子从骨子里仇恨李邺,给他说什么他都不会理解,他内心充满了仇恨,如果培养他为韦氏家主,将来韦家必会因为他而遭大祸。
“祖父有点累了,你去吧!”
韦清玄想再劝祖父,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来,只得行一礼,起身退下去了。
韦见素负手走了几步,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走到门口吩咐侍女道:“去把二公子找来!”
韦见素有四个儿子,九个孙子,长子韦倜,在朝中出任光禄寺少卿,次子韦谔,出任给事中,韦清玄就是长子韦倜之子,也是韦见素的长孙。
当韦见素发现长孙韦清玄不可救药后,他决定要改变一些规矩了。
不多时,次子韦谔走进书房,跪下行礼,“参见父亲!”
韦见素缓缓道:“我找你来,是想告诉你,新年的族祭,改由伱来担任主祭,第三代主祭由清恺负责。”
韦谔一愣,年关大祭一向都是大哥负责主祭,第三代主祭也是嫡长子清玄负责,怎么今年改了?
“就这么决定了,你立刻写信,把清恺叫回来。”
韦谔的儿子韦清恺是嫡次孙,进士出身,目前出任云阳县县令,比韦清玄小一岁,也同样深重祖父韦见素重视。
这一刻韦见素已经决定放弃长孙,转而培养次孙韦清恺。
韦见素负手走了两步,韦见素又对韦谔道:“过完年,我决定让清恺去河陇为官。”
次日上午,韦见素前来求见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