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邺像鱼一样贴着河底而行,他能感觉到,就在自己头顶上方,有几名士兵来回踱步,警戒地注视着水面的动静。
李邺用一根细细的竹管换了气,河道边,一名士兵停住了脚步,观察了竹管片刻,便转身离去,月光正好被乌云遮住,光线较暗,他没有认出竹管。
李邺又继续向前游去,足足游出数十步,终于来到水门前。
水门是一道铁栅栏,建成多年,底部早已锈烂。
栅栏底部直顶河床,李邺拔出无名匕首,匕首可断金截玉,锋利异常,李邺奋力削断了四根铁栅栏,栅栏底部出现一個大洞,他钻入洞中,潜水进了仓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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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烈急匆匆走进帅帐,行礼道:“殿下为何又取消了偷袭敌军后勤大营的计划?”
李俶淡淡道:“我刚刚得到情报,敌军粮草后勤重地在鸣沙县,不在后勤营,后勤营那边是一个陷阱。”
“陷阱?”
独孤烈一怔,“卑职不明白,陷阱在哪里?”
李俶缓缓道:“我们会很轻易摧毁敌军后勤营,明天他们就一定假装仓皇撤退,一旦我们信以为真,引兵追击,就会被他打一个反扑,而那时我们阵型已散,步兵无法抵挡骑兵的突袭,很可能我们会被敌军反扑击败。”
李俶认可了李邺的分析,明明粮草放在鸣沙县,却故意在军营后面做一个后勤营,看守还松散,让人感觉有机可乘,分明就是一个诱饵。
李俶又道:“既然没有粮草,就没有必要再偷袭了。”
独孤烈默默点头,如果真如情报所言,敌军的粮草在鸣沙县,那偷袭敌军大营确实没有意义了。
录事参军来瑱在一旁道:“殿下,我们能不能将计就计?”
李俶笑道:“将计就计是有前提的,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可如果我们把鸣沙县的粮草烧了,将计就计还有什么意义呢?”
众人面面相觑,难道广平王殿下另外安排了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