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大哥仰起头一饮而尽,重重放下酒杯,抹着下嘴巴,摇头道:
“话是这么说,但我是个当爹的,如果我没什么压力,那说明压力都在我儿子身上,压力这玩意不会消失,只会转移,父子一场,能帮就帮。”
我肃然起敬,又倒了一杯酒,“大哥,我敬你。”
酒过三巡,场子暖得差不多了,我才开口问他小院想卖多少钱。
房东大哥柳眉微蹙,手指在桌面上来回敲击,一番天人交战后,不好意思地笑了,说:
“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开价了啊!这个院子我打算卖三十万,这个价格我问过有经验的,说我这个院子前后两个院,而且刚翻盖完没几年,最低最低也得要三十万,你们在我这住好几年了,大家都是熟人,所以我不会和你们乱开口。”
闻言,我略一迟疑,旋即轻笑起来。
房东大哥真是实在人,这个价格其实在我预期之内,如果是前几年,价格还能更便宜。
我已经下定了决心,点了点头,问道:
“您现在碰上合适的卖家了嘛?”
房东大哥摇摇头,叹了口气,“没有,我这才刚想卖,这两年买院子的人比以前少了,你们如果能接受这个价格,我就卖给你们。”
他顿了一下,脸上绽放出一个憨厚的笑容,虽然经历了风霜,却依然有着孩子般的纯真,笑着说:
“我是希望尽快把房子卖了,这样好给我儿子买房子,姑娘家那边催着呢!”
我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下,清脆的撞击声中,我的声音格外清晰:
“那好,这套房子我要了,不过三十万其实也不是一笔小数字,您容我几天,我先给您一定的押金,其他的我一周之内给您……”
房东大哥似乎没想到我这么痛快,兴奋得难以自抑,响亮地哈哈大笑:
“一周没问题,什么押金不押金的,你们在我这儿住这么多年了,这点儿信任还是有的。”
说是这么说,但亲兄弟明算账,丑话还是说在前面比较好,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递到他面前。
我先给他转一万押金,然后一周内把剩下的钱一次性转给他。
房东大哥二话不说,拿起笔唰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我把合同从他手里接过来的时候,那叫一个激动,没想到这么快,我也是拥有院子的人了。
可激动归激动,三十万对我来说仍然不是一个小数目。
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