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对卢氏淡淡一笑,表示对方的关心之意,自己心领了。
但自己做这些事,也是有原因有分寸的。
而且有些猜测,她仅凭眼睛只能看个表象,想要求证猜测,事必躬亲。
后面源源不断涌进来的人都被这里面的脏乱和恶臭给熏到,纷纷知难而退,在帐篷外面一个个围住想要冲进来的焕生婆娘就是一通数落和谴责。
“你天天说你咋样对你公爹好,就这?养猪也不至于不铲猪圈的!”
“你公爹天长日久躺在这样的被褥里,病能好才怪呢!”
“都是假孝顺,在的时候对老人家不好,老人家跑了就哭哭啼啼装腔作势,假……”
面对着众人的谴责,焕生婆娘边抹泪边解释:“真的不是你们看的这样哦,这会子是逃灾走的匆忙,平时平往真的是尽心尽力服侍老汉,你们要是不信就问夏氏,她清楚的,看我可亏待了她爷不成!”
大家伙儿都把目光投到夏氏身上,夏氏站在那里满脸为难,碍于婆婆的威慑,她支支吾吾说:“我公婆对老汉确实不赖,吃喝拉撒都伺候,到处求医问药,夜里我公爹都是在边上守夜的……”
焕生婆娘望着帮自己说话的儿媳妇夏氏,连连点头,算着小蹄子聪明,不敢故意撒谎,回想这些年,自己对公爹,还有很久以前的公婆,哪个不是尽心尽力啊?
如今大家这样说自己,她委屈,真的委屈……
可是,村民们不看焕生婆娘的眼泪和她所谓的委屈,更不听信夏氏的话。
他们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其他话不说,就说你家老汉睡过的被褥,那就不是孝顺儿女能做得出来的事。”
“吃饭的铁瓢跟尿桶搁一块儿,这也是对老人家的不尊重。”
“哪个吃饭的铁瓢都好几处豁口,老人家吃饭也不怕割裂嘴巴和舌头?”
“他们这些不孝子孙彩不管那些呢,老汉怕是手腕没啥力气,捧碗怕摔碎了,索性拿这种铁瓢打发……”
焕生婆娘又气又委屈,拍着大腿指天发誓,各种难听的话都说了个遍。
但是旁人都不信她。
不仅旁人不信,先前一直陪伴在她左右的几个本家堂妯娌这会子也都眼神微动,一个个互相给彼此递眼色,都默契的往人群后面站,不往前面去,更不去搀扶或者劝慰焕生婆娘,以免被连累成了众矢之的。
只有夏氏伸手来扶她婆婆,结果被她婆婆恼怒下用力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