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此言何证?”
一道年轻的、略微有些僵硬的声音。
紧接着响起在含元殿前,一时令朝场更为寂静。
是那位朱哲子新传人,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他大概没有来过这种场合,甚至可能没怎么来过神京,行止都不大放得开。
但这句话很清楚,他说这话后抿唇看着南哲子,认真的态度像把锋利的刀子。
南修没有证据。
方继道继续开口,不知是情绪的冲击还是紧张令他语气僵硬,带了些木然沉冷:“天理院申论,必以实证,此《二天》所以十年沉寂也;今朱师有证,二天则立,南哲子无有实证,而言二天为一天所统摄,非理也。”
方继道如今握住了这杆旗子,南修沉默看着他,在这时,两方都不会后退半步。
“大唐六百年立国,皆从昊天之意。”卢春水缓声道,“此皆一天之证。今朱哲子发前人所未发,理应从长计议,真自真,虚自虚,当寻根溯源,岂可急变立国之本?”
“卢哲子说错了,是一天论容不下二天论,二天论却可包纳一天论。”方继道应道,“二天者,使人间见所未见之‘性命之天’,无此天,昊天传意可为大唐所用,有此天,昊天传意亦可为大唐所用。”
“池生太极,就一定能证明第二天存在吗?”
“知断世事,就一定能证明二天不存在吗?”
“我再说一次,大唐六百年立国,所倚皆在昊天!其间社稷动荡、生灵涂炭甚于今者倍矣,而大唐屹立,未见所谓‘性命之天’也!”
言论一霎锋利而赤裸,所谈的天理终于还是落到了每个人真正关心的现实——天理为何本与绝大多数人无关,天理会影响大唐的安稳与动荡,才与每个人有关。
方继道默然几息,抬头轻声道:“是么?那如今为何不是【驰龙】之年?”
含元殿前,所有人一霎生寒。
真正寂如深夜。
御座就在三丈之上。
“既论真理,我想没什么不可以说。”方继道低头道,“大唐六百年至今,真的安如泰山吗,还是几回命悬一线?昊天既掌控一切,何以如此?”
“此陈年旧论,早年动乱,无出三处:盖因麒麟未强、运势滞后、人事有阻……”
方继道霍然抬手指道:“你所言此三处,我正称之为‘性命之天’!”
“……”
含元殿前一时安静。
这位年轻的书生一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