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罢了。
但没要自家儿子出面也是真的。
元老太公思忖片刻,叹了口气:“小杜,昨天你元二哥骂了我一顿,说我不应该,我这和伱赔个礼。”
他挣扎着要起身和她行礼,周三也跟着去搀扶。
杜清檀连忙阻止了:“不用,您真要赔礼,就好好养病,好好吃饭,不然折腾一回,还不是累着我。”
完了!果然是对他的做法生了气的,只是不和他计较而已。
元老太公垂头丧气:“那行,我听你的。你不急吧?我先把这碗粥喝了,你陪我说说话?”
“不急。”杜清檀看着他把小米粥喝了,夸赞:“真不错,这样很快就能好起来。”
元老太公乖乖喝完了粥,还小孩子似地亮了碗底。
“我其实啊,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周三立刻来了眼泪:“老太公,您乱说!”
杜清檀倒是没露出悲戚之色,笑容照旧很沉稳:“病人都爱胡思乱想,我懂您。”
“……” 这话,元老太公没法儿往下接。
他默了片刻,重新调整情绪,语气神态都是幽幽的。
“别瞒我,我心里有数。我就是着急自己快死了,所以有些地方做得很不合适,你别和我计较。
啊不,要计较的话,就只和老头子计较好了。别怪二郎,是我自作主张,老是逼他打他骂他。”
杜清檀的神态语气和他如出一辙。
“嗯,就和我大伯母一模一样。元二哥和我一样可怜。”
“……”元老太公又没法儿往下接了。
他再次沉默,半晌,中气十足地吼了起来。
“能不能让我痛快地抒发一下?!”
“啊,是我的错,您请。”杜清檀还配合地做了“请”的姿势。
“……”元老太公再再次沉默。
半晌,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女郎,那就这样吧。”
“嗯,那我走啦?”
杜清檀利落地起身,利落地离开。
走下台阶,元老太公趴在窗上喊她。
“小杜啊,要是将来,我是说,如果老头子先走一步,你方便的时候,帮我捎带着照顾一下那个不孝子啊。
也不用做啥,偶尔给碗饭吃,给个补药什么的,让他活着就行。”
杜清檀没回头,潇洒地挥挥手。
老太公就躺回去,再叹气:“这么好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