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笑,看向面前泽国,悠然道,“不过老大人放心,这一次,功,都是你的,过,便是有,也只是我杜水生一个人的罢了。”
孙浩一惊,一瞪眼看向杜水生道,“小东西,你这般说话是何意思?是说我孙浩不敢与你同担风险吗?!”
杜水生摆手道,“老大人误会了,你待我如自家晚辈,我哪敢有那般的想法!”
他一边安抚孙浩的情绪,一边娓娓道来,“其实此番随老大人水军南下,我本是有些话不曾讲的,将军知我,来之前曾有嘱咐,一则是对老大人有些不放心,归根结底,就如老大人方才那一番话里的意思一般,是怕老大人误判了形式,对离郡太守没有足够的敬畏之心,只要行事之间稍稍表露出些拥兵自重的意思,恐怕就要惹上天大的祸端,二则,是对我。”
“我出身河玉城普通人家,长在照水城,皆是偏远边城,一无血脉恩泽,二无军功傍身,原本,能寻个富贵人家教书的差事已是福气,能在将军身边做谋士,可算缴天之幸,当可知足,”杜水生见孙浩始终认真听着,便看向北方道,“可如今这永昌之变,机缘巧合之下,却将我的名字,递到了离郡太守的案几之上,既然老天爷指引如此,同为读书人,我又如何能没有与益城里那个书生一较长短的心思?”
“将军知我,”他第二次说出了这句话,“可我毕竟出身太低,起步太晚,哪怕如今永昌倾覆,想要与资源脉络遍布永昌的那个书生一较高低,也是难如登天,唯有剑走偏锋,冒些风险,方有一线可能最终走到他的前面,因为他,从来不是愿意冒险的性子,他这个人,对别人不够狠,对自己,更不够!”
“此番,我们决堤放水,走得便是惊世骇俗的路子,将河玉城败逃的兽潮一股脑都给它淹了,仅只这一条,便能让天下谋者知我姓名,”杜水生眼神里的东西炙热的可怕,“可他们却不知道,我所谋者,远非如此,这些年我随将军行走南疆之地,无论河玉城还是照水城的地形水路,都是烂熟于心,挖开这里,从来不是心血来潮的选择,而是无数次推演过后的深思熟虑,待到数年以后,河玉城之格局因为今日这一场决堤彻底改变之时,他们才能真正知道,我的谋划......”
这一番话,听得孙浩是百感交集,又无言以对,只得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叹道,“少年人,少年人......”
杜水生也觉得自家今日说得多了,便就此住口不言。
孙浩却是如他一般看向那泽国,问道,“今夜之前,我们便可进驻望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