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临淮侯府六小姐在老夫人那用过晚膳,路过敬享园,返回所住的园子,丫头金雀、银鸽打着两个灯笼,一下子就闻道了敬享园浓浓的汤药味。 “这么大的汤药味,也难为敬享园的人受的了......”金雀小声说道。 “好冷清啊,像是没住人似的,往常她们院里最是热闹了。”银鸽跟着补充了一句。 “咯咯~~让她再涨,高傲的跟只孔雀似的,明明一个乡下的土妞,却过的比宫里的公主都贵气,现在好了,郎君入了诏狱,自己也成一只病鸡,一下子被打回原形了......哼,看她还怎么在我面前摆臭架子。” 临淮侯府六小姐掏出绣帕捂住了琼鼻和小嘴,一双眸子瞥了一眼敬享园,想到以往被李姝压制的日子,不由咯咯一声笑了出来,满是幸灾乐祸的样子。 “她说是小姐,不过是一个乡下丫头,哪能比得上小姐呢,小姐最得老夫人喜欢了,老夫人知道小姐喜欢粉合玉云缎,今个儿分缎子的时候,老夫人特意都留给了小姐呢。还有小姐的未婚夫婿——徐小公爷调动户部了,有魏国公故交张大人照拂,徐小公爷前途不可限量,说升官就能升官。那一位可是都被关进诏狱了呢,诏狱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被关进那里面,哪里还能活着出来。他考了状元又有什么用,没有什么跟脚,还不是说掉脑袋就掉脑袋,哪能跟徐小公爷比。” 银鸽是个有心眼儿的丫头,她知道自家小姐喜欢听什么,于是故意可着劲儿的贬低李姝还有朱平安,来迎合着临淮侯府五小姐的喜好。 “浑说,什么未婚夫婿,羞死人了。” 临淮侯府六小姐嘴里轻啐了一口,骂了一句,不过脸上像是吃了蜜一样,听起来与其说是骂,还不如说是表扬喝鼓励,典型的心口不一,巴不得丫头再接着往下说呢。 “奴婢才没有浑说呢,前个儿魏国公府都来取了庚贴,合过生辰八字了呢。”银鸽没有辜负六小姐的期望,围着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说了起来。 “小姐才是真真的有福之人呢......”金雀也跟着附和。 金雀和银鸽一阵夸说,将临淮侯府六小姐说的心花怒放,开心极了,俏脸蛋红润跟熟透了的蜜桃一样。 三人正说着话呢,忽然看见对面走来了一个人,很快就走进了灯笼的光照范围,出现在了她们的视线中——一个胡茬唏嘘、衣衫破旧的少年。 男人?! 后院怎么进来男人了?!还衣衫破旧?!该不会是偷偷摸摸闯进来,意图不轨吧?! “啊......” 临淮侯府六小姐吓坏了,不由一声尖叫。 金雀和银鸽两个丫头也是紧随其后叫了起来,手里的灯笼抖的跟筛糠一样。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