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一只蝼蚁而已,若要撼山,自当徐徐图之。 没看到日后扳倒严嵩的官场老司机--座师徐阶,此时身为内阁大臣,尚且对严嵩委曲求全、恭顺有加吗,自己又岂敢在严嵩面前逞能。 于是朱平安急忙起身,言行愈发恭敬,长揖向严嵩道谢:“平安谨记首辅教诲,定当知法守法,忠勤值守,不负首辅教诲。” “义父放心,文华不敢。”赵文华也起身口称不敢。 “嗯,坐下说话,你们两人我是放心的。”严嵩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温和的让两人坐下说话。 朱平安和赵文华自然连连道谢不已。 再次坐下后,严嵩又勉励了朱平安几句,然后起身就着桌上的文房四宝,取了一支毛笔在手,一边蘸墨,一边说道:“子厚新婚燕尔,老夫尚无贺礼,早年间老夫初入内阁,尝作过一首诗词,姑且送与你做新婚贺礼好了。” “平安何德何能,能得首辅如此厚赐。”朱平安面上感动不已。 严嵩呵呵一笑,打趣道:“老夫是不舍得礼金,才聊以诗词相赠呢。” 说完后,严嵩便提笔落墨,笔走龙蛇,顷刻间一首诗词便跃然纸上: 《无逸殿直舍和少师相公韵》 灯烛通宵晃禁庐,雾窗云阁近宸居。瑞烟入座香浮苑,寒影窥帘月到除。 缑岭乍闻丹凤吹,穀城先访赤松书。归来未向人间说,天语亲承燕对余。 严嵩的这一篇诗词,朱平安在现代的时候看过,当时的题目有两个版本,一个作《无逸殿直舍和少师相公韵》,一个作《无逸殿直舍和少师夏公韵》,现在看来应该是第一个版本。 这是朱平安第一次见严嵩写字,不得不说严嵩低头专注写字的时候,很具人格魅力,恍若一位大师在面前挥毫泼墨一样,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浩然正气,正如他笔下的字一样,慷锵有力、饱含浩然正气,气透纸背。 字如其人? 看着严嵩笔下的一个个饱含浩然正气的毛笔字,再想想严嵩青史上笔笔血债,朱平安心里一阵唏嘘腹诽。 “义父的字,如东来之紫气,气势蓬勃,越发让人仰望了。”赵文华在一旁观摩严嵩的诗作,赞不绝口,对严嵩的书法推崇备至。 严嵩笑而不语,继而看向朱平安。 “平安自忖书法已登堂入室,今日适逢首辅大作,方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是平安井底之蛙,坐井观天了。”朱平安对严嵩的书法同样推崇备至。 “子厚正值血勇年少,莫要学作奉承之态。”严嵩笑着扫了朱平安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朱平安了然于胸,知道自己必须还要说到点上,搔到严嵩的痒处才可。 于是,朱平安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辩解道,“首辅可是错怪平安了。我赏书法,赏其三味。一味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