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毫不在意。
他虽然也是个阿谀奉承的性子,可是他这一套从来都未能入得了李二陛下的法眼,能够有今日完全是凭借昔日在秦王府之时尽心竭力忠心耿耿所打下的根底。
皇帝生气又能怎样?
这位皇弟是个念旧的,有往日的功劳在,再大的恼火都不会危及前程。
否则当年文德皇后葬礼之上自己嘲讽欧阳询丑陋如猴,使得李二陛下雷霆震怒将他发配出京,此生哪里有回归长安之可能?
只要将书院打理得井井有条,能够多多培养忠臣栋梁,让李二陛下看到自己的努力与成果,必然会有自己的锦绣前程。
许敬宗很得意,因为他觉得自己与褚遂良是不同的,自己虽然一直未能受到重用,但是在陛下眼中还是有点用的,而褚遂良则不同,那厮根本就是个“幸臣”,完全是依靠着吹捧拍马才爬上来的。
而且智商根本不够。
自己只是略施小计故意激怒他,他便像是一条被咬住了尾巴的猫一样,歇斯底里冲动愚蠢,连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忘记了……
食堂内的学子们渐渐平静下来,纷纷坐下继续用膳,只是难免相互间小声议论。
许敬宗好整以暇的坐下,将自己面前的托盘摆正,夹了一块肉放在口中咀嚼,笑呵呵的对着依旧失魂落魄的褚遂良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若是褚司业能够听一句劝,还是乖乖坐下吃饭的好。吃饱了饭养足了精神,才能将房二交待的任务做好,否则若是精力不济出了纰漏,你认为他会不会将你活活拆了?”
褚遂良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身为书院最高领导之一,他太清楚房俊所筹备的开学典礼有多么重要,万一当真出了岔子,弄死他褚遂良倒是未必,但是从今往后将他完全架空,成为书院的一个摆设,那是完全有可能的。
尤其是刚刚房俊临走之时瞥了他一眼,那种毫不掩饰的恼火使得他头皮发麻……
当然,跟许敬宗同席用餐是万万不能的,下半辈子都不可能了。
他端起自己的托盘,转身便走。
食堂也不待了,干脆回到自己的值房,用餐之后便赶紧监督那些个尚在筹备的事项,绝对要保证半点纰漏都不能出。